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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是那些人太猖狂了，做出那样事，简直跟疯子没什么两样。”史信开口同时，垂袖子里手慢慢握成一个拳头。
史靖看着他脸问道：“你查出主使人是谁了？”
史信闻言摇了摇头，握成拳头手缓缓松开。
“呵呵。”史靖忽然笑了两声，笑到后头却是冷哼一声，然后说道：“用鼻子想，也能知道是谁干。虽说捉人要拿脏，可皇帝要真想知道是谁干，只要先抓一个人拷打一番，自然能得到他想要证据。就是这么做，有点逾越公义，不过对那几个人，不需要用公义来衡量做事手法。”
史信讶然问道：“父亲觉得皇帝想不想要真相？”
“他当然想，但这事又不是想不想就能裁夺做不做。”史靖沉吟了一下后继续道：“三儿，为父这么跟你说吧！你有一个手艺非常好厨子，但有一天你知道他炒好一碟菜后，总会送上餐桌之前先偷吃一口，你会怎么做呢？”
“那要看我是谁了。”史信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如果我是饭馆老板，而他偷吃得不算多，至少不影响菜看相，我估计会宽恕，至多训斥两句。如果我只是一个跑堂，或许会学着他，跟他一起偷吃。”
说到这儿，他脸上笑意渐敛，略顿了顿后才道：“如果我是他家主，定然不会再留他，不过，赶他走之前我得先找到一个手艺也很好厨子，而为了防止他继续偷吃，必须安排一个人看着他烧菜。”
史靖有些意味深长问道：“你不考虑直接叫他不要偷吃，或者以扣他工钱来处罚他么？再请一人，或许需要花费高工钱。”
“父亲，我相信人缺点比优点难修改，何况我若雇人，便是冲着工人优点去，教育人事不是雇主义务。”史信脸上再现笑意，若有深意又道：“陛下是天底下大雇主，而且他家不缺钱。”
史靖也笑了，抬手指了一下史信，说道：“你倒是说得直接。”
史信面色一窘，沉默片刻后正要开口，书房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是仆人送热水来了。
待史靖洗罢脸，仆人又端上来另外一盆水。仆人蹲地上准备替他洗脚，却被他叫到外头等候。
看着父亲除去鞋袜，将双脚浸入木盆中热水里，史信不禁开口道：“父亲，让我服侍你洗脚吧！”
看着史信走近，史靖摆手道：“不必，我还有事问你，你先坐下。”
史信迟疑了一下，然后依言一旁坐下，看向自己父亲，等着他吩咐。
史靖任热水松缓着他奔走了一天而有些发僵双足，同时缓缓开口道：“明天我就要搁印自审了，你则是后天，上任吏部尚书监察。那边问题倒是不大，我只是想问你，府中可准备好了？”
史信点了点头，“府里都管顾到了，自审本也是预料之中事。”
“嗯，你做事是越来越沉稳仔细了，史家后继无虞。”史靖脸上露出欣慰微笑。解了一件心中顾虑事，他便抬起浸热水中脚，取了毛巾擦干水渍，准备回书房休息。
等仆人进书房取走木盆，史靖也起身准备出屋，但将要出门时，他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那个岑迟，这几天可好些了？怎么不见你提起他了？”
史信目色一动，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岑迟前天忽然病得重了，这两天都卧床休息，什么也没做。”
史靖闻言止步，侧了侧目光，“怎么回事？”
史信轻声道：“林家出事那个时辰，他似乎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突然不停流鼻血。”
“你看见了？”史靖关上书房门，回转过身来注视着史信，“你可还好？”
“我一直练习克制那种情绪，渐渐有些效果了，再看见血，也没有以前那么慌乱无措。”史信弯了弯嘴角，想起那天那滴落他手腕上血沫，他心底还是微微绷紧了一下，对史靖显出微笑也流露出一丝勉强之意，“只是岑迟这一次病得有点凶，郎中来时，他鼻血还没止住，整张脸都变得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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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自审，自我审查，本文中这是我自创一道设定规则，受审者需要暂时交出印绶，但凡朝廷出现重大事故，就会有这种监察过程。
其他官员等于是被高一级或者平级专部监审，丞相品阶只一人之下，是宏观平级审查。为示尊敬，称为自审。简单来说，就是丞相暂时交出权力，以无权姿态接受审查，并做出一个自我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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