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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诺诺很认同地点了点头。有感于父亲开明,她脸上露出开心笑容来,感觉站父亲面前与之目光相对时,心中所存那种压迫感也轻松了一些。

    心绪一宽,她倒是很想起另一桩困惑处,大胆直言:“父亲,你说太老爷希望叶家女儿皆自尊自强,但是我女学中所习得女子礼仪,却是讲着截然不同道理。”

    “现叶家已经不再经商,没有强大家族力量保护,叶家女儿又该如何自尊自强?说白了,女子一生,嫁人生子为大,除此之外似乎一无是处。到了适婚年龄若寻不到心仪男子嫁了,就必须受婚媒所指引,即便牵强也得从之,如此何以自尊?出嫁从夫,孝敬公婆,除此之外女子似乎不会有其它成业,何以自强?”

    叶正名没有料到才只有八岁女儿竟已将婚配之事考虑得如此深入,她能将这么一长段话说得流利无比,显然这段话早就存她心底,并且被她翻来覆去考量过很多遍了。没有人指引前提下,她能就此事想这么多,并还隐隐由之心生焦虑,叶正名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女儿渐渐懂事了,还是担忧她精神成长之已经远超身体成长。

    对于叶家女儿自尊自强问题,叶正名很想拿叶家族人中那两名女子来作为典范,给予自己女儿以提示,但他很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只因为这两人中一人已经辞世,他不想再提起她亡灵,不想女儿面前重述叶家为数不多女子死去过程。

    而另外一位女子早年就主动与叶氏一族断绝关系。当年,她地这一做法近乎等于大逆不道,叶家本来可以使用禁锢家法关她个十年八载,让她服顺,但当时太老爷叶道荣还活着。虽然心有愤怒、有失望,但他主持下,叶家族人放任了她离开。

    现看来,她离开或许是对,现已经改名换姓她应该天涯某个角落平凡但平安地活着吧?

    叶正名不想做一丝可能会打搅到她事。哪怕是这个女子先辜负了家族,但他们各自身体里流着一股相同血,这不是口头上弃家离族可以完全斩断牵绊。

    沉吟良久之后,叶正名开口慢慢说道:“自尊自爱人必须有明确辨别是非能力,相夫教子则是女子基本美德,我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冲突。将来若有谁要逼你嫁给一个品性有问题人。我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但换个角度来说,当有一天你嫁给了心有所属男子。你难道不应该收敛自己心性,爱护丈夫子女,珍惜你自己也认可了家庭么?”

    叶诺诺似有所悟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如果丈夫深情,公婆慈爱。我没理由不反过来也对他们好啊。”

    “至于你该如何找这样好人家,你可以看看为父,当年浪荡子一个,还不是娶了个贤惠妻子?”叶正名冲女儿微微一笑,又道:“缘来时,妙不可言。”

    叶诺诺眼中渐渐流露出一丝心向往之神情。

    叶正名忽然又竖起两根手指。说道:“还有,等你以后想嫁人时,我可以替你把关。为父虽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找女婿天赋。但以我曾经浪荡子之名,至少今后难有什么浪荡子能缠上你,你大可放心了。”

    叶诺诺开心笑了起来。

    ……

    只这片刻功夫里,叶正名说了很多话,想起了很多已经离逝人。思绪也游走得够远,所以不免有些伤神。于是。不等叶诺诺想法子‘送客’,叶正名就表示自己需要休息一会儿,便离开了书房。

    临走时,他提到回后院卧房时,要顺路去看一下莫叶。

    他这一句话这个时候出现,其实是有些多余。对于待书房练字抄书女儿,他本来没有必要向她告知他离开书房后将会做什么,这本是不相关事。

    叶正名确是有意为之,而叶诺诺也是有意听之。

    叶正名看似随意提了一句,却令叶诺诺闻声心神一震。她这才想起,自己差点忘记了躲书橱后头那两位。于是目送叶正名背影刚刚没于关闭书房大门后,她就急急绕步到了书橱后面。

    然后她就看见眼圈微微发红小玉,以及神色有些迟滞莫叶。

    两人此种情态已然无声说明了一个问题。叶诺诺有些尴尬道:“你们都听到了?”

    小玉微微痴然道:“若有下辈子,我想做叶家女儿。”

    叶诺诺愕然。

    莫叶慢慢回过神来,淡淡道了句:“我不能再多这里待了,我先回房了。”

    她话语虽平静,但她脸上神情依旧是一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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