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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说了一声:“走吧。”

    两人不紧不慢的行至歆竹公主的寝宫,行过院间的曲径回廊,踏进翠微宫正殿,绕过屏风,还未入偏室大门,他们就看见偏室中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偏室是公主的卧房,迟重自然不能跟着二皇子再继续往前走,不过他也注意到那片人影,即在偏室外的厅中单膝置地,行了君臣之礼,然后立于厅中一角守候。

    二皇子走进偏室内,第一眼就看见皇帝坐在床沿上,目露关切之情的注视着卧于锦被中的公主,随后就看见立侍于一旁的德妃。

    “儿臣拜见父皇、母妃。”二皇子刚走进去,就朝这两人拱手一揖,然后就凑近床边,语气里满是担心的说道:“姐,你现在是否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说话间,他替歆竹公主拈了拈被角,被身影挡住的一面,袖管里有一样东西滑落进锦被中。碰了一下公主的肩膀。

    “吞了点冷水,大多也都吐出来了,刚刚御医来看过了,姐姐没事。”歆竹公主的唇色稍显苍白,不过她的微笑是很和煦的。她撑着身子自床上坐起,二皇子连忙抽了枕头垫在她的背后靠着。公主缓了口气后又说道:“为这事又扰你休息,真是抱歉。”

    二皇子也是面含歉意,温言道:“是我的不对,如果我没有把银鲤令给诺诺。你们就不会出宫,也就没有后面那档子事了。”

    “那可不一定,没有同行令,诺诺可能还会想别的法子带我出去,可能结果更糟糕。”歆竹公主说到这里,忽然想到皇帝就坐在一旁,她说的这些或许会对叶诺诺不利。于是她连忙止住了话,并看了皇帝一眼,果然就见到他脸上现出一丝不悦。

    “这物事现在就还给你吧!”歆竹公主说着,埋在锦被中的手抽了出来,手间握有一枚银色令牌,递向二皇子。待他接过令牌,她又看向皇帝,面含内疚的说道:“父皇,儿臣以后不会再如今天这样胡闹了。以后儿臣若想出宫,一定名正言顺的向您禀告——不论您是否会同意。”

    皇帝望着她轻点了一下头,缓缓说道:“这次小劫倒让你明白了一个道理,朕在担心之余也感觉到一丝欣慰。成长是需要挫折磨难的,你作为一国公主,必须拥有敢于担当的勇气,才不愧为我的女儿。”

    “是。儿臣受教了。”歆竹公主诚恳点头。

    “你好好休息,父皇不能多陪你,这就走了。”皇帝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慈爱的神情,又看了一旁站着的德妃一眼,道:“歆儿这孩子,跟泓儿一个性子,什么事都喜欢自己独自撑着,这几天又要麻烦你看着点她,叫她好好休息。”

    “歆儿可没你说得这么不懂事,照顾她的事一点也不烦人。这些事尽管交给臣妾来做吧!”德妃说罢面向皇帝福了一下,然后就走到床沿坐下。

    与此同时,皇帝起身离开了床边,作势向外行去的同时招呼了二皇子一声。

    包括迟重在内的几名皇家侍卫在皇帝的吩咐下,远远的缀在数丈开外的位置,二皇子跟随着皇帝。慢慢行走在翠微宫院落间的回廊中。

    随意的行至一处回廊中间的亭台里,皇帝站住了步伐,望着紧跟着也停下的二皇子,语气和缓的问道:“泓儿,今天过得如何?身体感觉怎样?”

    “我……”二皇子开了口,正想像平时面对父皇问及的这个问题一样,习惯性的说出“我还好”这三个字时,他的目光忽然扫到不远处刚好看过来的迟重,这一瞬间,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慢慢说道:“跟平时差不多,还是容易感觉忽冷忽热。下午在御花园走动了一下,想到今天是春启节首日,却不能出宫赏杏,忍不住又去了叶姨以前住的地方,没想到不只我一个人去了那里,竟还碰到了母妃。”

    “别苑……”皇帝想起已过世近十年的贤妃,他转身撑着亭栏望向远处,脸上露出一抹怅然。片刻之后,这种看起来不太愉快的神情在他脸上渐渐淡去,他偏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你说话的方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怎么没有再说那三个字呢?其实朕对那三个字是愈发的不相信了,反而像你今天说的这些,虽然让朕有些担心,却也比以前听到你那回复时感觉到多一分的踏实。”

    二皇子闻言心绪一动,歉疚道:“父皇日夜为国事操劳,儿臣无力帮到什么,还给您增加负担,真是不该。”

    “你不要以此自责伤身。”皇帝慈爱的看着二皇子,又说道:“身为人父,不能给子女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才是罪过哩。”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住话语,然后转言道:“不说这个了,说说别苑吧,墙角里的那株杏树又开花了吗?”

    二皇子点了点头,旋即笑道:“说来也奇怪,每一年的春天里,那棵杏树就像是与杏杉道上的杏树约好了一般,每每都是同一时间盛开呢!”

    皇帝也笑了笑,说道:“归根结底的说起来,这杏树能每年开花,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当年如果不是你从宫外折回来的那簇杏枝。被贤妃插在泥地里,它也不可能长到今天这副光景。”他说到这里,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希望这株由你之手重得生命的杏树,年年开花岁岁新,也是象征着一种对你来说的吉兆。天下之大,希望祖上保佑,让朕能尽快找到神医,让你尽快强健起来。”

    提到这一环。二皇子的心里不禁微生黯然意,但他没有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因为父皇不喜欢他的儿子常常悲悲戚戚。

    就在两人相对沉默时,皇帝忽然再次开口,话题却是倒向了另外一件事上,让二皇子觉得有些无措。

    “诺诺那丫头这次真的是做得有些过分了。朕因为叶卿的原因,才同意她时常进宫。陪你散心聊天,可她怎么能因为这个就向你要去银鲤令?”皇帝数落完叶御医的女儿,又看着二皇子责备了一句:“你也真是太放任她了,朕把银鲤令交给你的时候,可是嘱咐了你一些事的。你是朕的孩子,当知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以后不许这么胡闹了。”

    二皇子早做好了因为这件事而遭受责备的心理准备,闻言他只是恭声致歉,没有辩解什么——尽管他是在帮人背黑锅。却背得心甘情愿。

    不过,他在道歉告罪之后,忍不住还是开口求了一句情:“父皇,这件事能不能别告诉叶御医,不然诺诺恐怕要吃家法之苦。其实若不是儿臣想看今天杏杉道上的杏花,她也不会勉强挑在今天这个宫禁倍增的日子来跑这一趟。”

    “朕就猜到,你会袒护那丫头。你啊。真是太过宠她了。”皇帝说罢爽朗的笑了几声,然后他又眼中含笑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柔和得不像一位帝王:“泓儿,今年你都十四了,是时候考虑娶妻之事了,可有中意的人?”

    二皇子闻言愣住。

    他深居宫中,不论是讲身份还是讲范围,就算有了意中人,也只可能是朝中某位官员家的千金。但一般来讲,除了皇帝主持了什么大型会典。就像半年前那次庆贺中陆大丰收,邀请了一些官员携其家眷入宫赏戏时那样,二皇子可以接触到较多的官家女子外,其它的类似妃子私邀官眷逛御花园、聊天之类的活动,他则是极少参加的。

    排除皇亲之间的交流走动,与二皇子接触最频繁的人。还要是一位他能因之心生好感的适婚女子,这是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可皇帝没有料到,他已在心里预备好答案,只待他的孩子亲口说出,与其重叠,可随后他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泓儿未得……”二皇子的语气,于平静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迟疑。

    这位用武力推翻旧政、又十年来每天都为国务操劳的皇帝心里有一瞬间因为这个答案而恼了一下,但这种恼意很快又被一种释然之情稀释。

    可能是因为身处这处映入满眼的皆是纯粹青色的院子里,站在这每次见到都会让他觉得有愧的儿子身边,谈着孩子的终身大事,他能很容易的暂时放下作为一位帝王习惯持有的威严,仅以一个父亲的姿态,考虑儿子对娶妻之事的心里想法。

    “泓儿,父亲是过来人,所以有理由告诉你,男女之间是不可能只存在友情这一种情感的。”皇帝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又道:“如果你还想说,你只是把诺诺那丫头当妹妹看待,倘若你的上头没有姐姐,我或许勉强能相信你说的话。”

    二皇子从父亲的话中听出他的不相信,同时也听出了称谓上的一些变化,他倒因此也缓下神来,笑着说道:“父亲,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刚才何必故意一问戏我。”他语气微顿,接着又说道:“可是我这个样子已经亏欠了叶叔很多了,若再连他唯一的女儿也连累,真不知下一次见到他时,我该如何自处。”

    “听你这么说,你对诺诺还是存在感情的了?”皇帝似乎直接忽视了二皇子话里所表达的顾虑,直接截取了他想要的某种信息。他又追问了一句:“是不是你只要摆脱了这身麻烦,你的所有顾虑就都解决了?”

    “我……”二皇子犹豫了,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然平静的问道:“天下良善女子何其多。父皇为何一定要做此选择?”

    “原因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王家欠了叶家太多。”皇帝说罢叹了口气。

    二皇子不解道:“父皇既知如此,那为何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皇帝缓缓道:“贤妃、也就是你的叶姨,她是诺诺的堂姑,可她在嫁给我之后,并没有享受多少安乐的日子。叶氏一门延到如今,也就剩诺诺这唯一的血脉,所以现在我这么做。看上去可能是有些过份了,但这个决定,是我一早就在心里预定下的。”

    他见儿子的脸上神情在听到这番话后,微微一变,又温言补充了一句:“虽然那丫头能进宫陪你聊天,是我授意了你母妃才操持成的,但你们俩若真谈不拢。我也不会继续勉强去撮合你们。不过我虽对你这么说了,可在今天之后,你可不能为了赶她走而故意欺负她。”

    二皇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皇帝撑着闲亭扶栏,将目光投入对面的一片翠色里,沉声说道:“世人都说积德积福,叶家为了我们王家做了多少事,便等于是为了这个天下的稳定贡献了多少力量,我只失望于叶家一脉留下来的不是一个男孩子。不能继承其家族的遗泽,立业封爵,所以叶诺诺必须获王妃之尊。”

    二皇子闻言,眼中渐露些许震惊。看样子自己的父亲是真的决定了这件事,而若他以圣旨赐婚,凭皇族尊贵为后盾,再加上叶诺诺的堂姑那层关系。叶御医恐怕没有反对的理由。

    皇帝折回目光,注视着二皇子,语气稍缓的接着说道:“朕育有三个孩子,你虽然排行第二,却实是朕的长子。自古以来,太子之选都是立长不立幼的,而你的心智品格也是不输老三的,若论治理一国社稷,你则比你弟弟更多了一份严谨沉稳,这是朕最看重的。只可惜你缺了一副好身体。”

    话语微顿,他向二皇子投去鼓励的目光,又说道:“虽是如此,但朕不希望你因此变得心性萎靡,朕的孩子不应该是那么容易被身体上的残病摧毁精神的人,何况你目前身体上表现出来的症状。只是因体质虚弱引起,并不真是什么恶疾,一定有对付的办法,若昭国没有这样的能人,那便出海去寻。”

    无论是这番话的内容,还是皇帝说话时的语气,都令二皇子心中突然腾起波澜,百念齐生。而他的父亲在说话的同时,口吻也变得严肃起来,在毫无征兆的恢复到一国君主的姿态的同时,让这番话也变得认真严峻起来。

    眼见二皇子在自己的话说完后,神情微怔,目带讶然,皇帝也才觉得自己今天的话说得有些多了。原本他只是想借银鲤令的事聊聊儿子将来的取妻意向,不料竟说到了立储之事上,要知道这孩子平时可是一点政务也不沾的,一下子将他扔到储君的位置上,是不是会给他过多的压力?

    二皇子此时的确觉得心神震荡,自长到能明白事理的年纪,他便一直觉得自己的活着,对谁都没有意义。他并不是出生在宫里的孩子,理所当然的享受富贵的这种觉悟并不强烈,虽然因为生母的疯癫症,他的生命里缺失了一部分母爱,然而他的周围还存在许多在照顾他的人,父皇的勤政、德妃的友好、皇姐的善良、叶御医的厚德,诺诺的积极活泼……来自不同的人的正面思想,以另一种方式越过身体上的病痛,完善着他的灵魂。

    在这些关怀着他的人当中,影响最大的还是那位叶姓贤妃,虽然只与她相处了一年,但从她那里获得的一些古怪的话语,在她不在的这些年,却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人需要量力而行,有时是可以勉强自己前行,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知道前面是悬崖还要往前跑,只为追一道彩虹,那是愚蠢;若身后还带着一帮子人,为了自己想要却没有价值的东西,而要带着他们同你冒险,那是犯/罪。”

    这句话,是叶姨在他四岁那年吵着要爬别苑里那棵歪脖子树时说给他听的。

    (今天看了个悲伤的电视剧,弄不好明天要写虐...自从写作,发现很多弊端,连看情绪波动大一些的影视剧,都会影响写作心情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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