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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吴择说道这里,稍微顿了顿声,朝背后斜睨了一眼,才接着又道:“因为那事儿,林大人现在正气恼着,草民还是尽早离开才好,以免叫人看着心烦,还请陛下恕草民怠慢之罪。”

    “吴医师言重了,你何罪之有?”确定林杉伤势无碍,王炽的心绪放松了一截。再听吴择说及林杉的气恼,王炽反而露出一丝笑容,抬了抬手道:“吴医师来回奔波,想必也是累极,退下休息吧。”

    尽管吴择早在三年前退出了太医局。但他被太医局逐名的那道罪,实则是为权宜行事而捏的一个虚罪,说到底是有些受林杉所累。因而听他隐隐灼灼嘀咕牢骚几句,王炽是不会计较的。反而觉得此人四十出头的年纪,却率真得有趣,依旧像他还在太医局时那样,持敬意称一声医师。

    吴择叉手拜辞,王炽则与厉盖先后迈进屋内。

    “吴医师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吧?”刚走进来,厉盖的话就非常直接的点明了几件事:“明天的演武场军务,我已经安排好接替人手,你就别管了。另外还将江潮从三队暂调回来,我们不在。只有那小子敢逆你意的看着你。”

    林杉有些失了血色的嘴唇嚅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王炽重重拍了拍厉盖的肩膀,笑道:“阿厉办事,依旧如以往那般直接、果决,比顾虑多杂的某个人要叫人省心不少。”

    “哈哈。”厉盖朗声笑了笑。注视着王炽说道:“大哥,不知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设法拐弯的损我?”

    林杉已经沉默着将脸扭去了一边。

    “你就当我是在夸你。”王炽微笑着说道,“如果我要损你,也不可能这么直接的承认。”

    厉盖有些无奈地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一步了,跟明言损我差距不大。”

    王炽面含微笑,按在厉盖肩头的手又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松开。他没有继续他那个话题,而是调转目光看向林杉,渐敛了笑意平静开口道:“三弟。”

    林杉这才转过脸来。

    “之前你我商议的北域之事,我可以应允,但作为交换,我有一个要求。”王炽说到这里。话语微顿。这是他最大的让步,所以他不想此事再生一丝变故,不等林杉开口,他紧接着就直接将那个要求说开:“如果你拒绝参与北征,我要你列一个名单出来。替你而行。”

    林杉闻言一怔。他本来准备推诿,因为他久不在军中,对如今军中情形、调离了哪些旧将、增置了哪些新秀,他都了解得不够深彻,王炽要他选兵荐将,这很不合适。并且,若是他答应下来,便等于自今日起,他要耗费不少精力在军中审人度势,间接还是要他参与北域战略。

    然而推拒的话到了嘴边,很快又被他咽了回去。

    因为他心里同时也清楚,王炽执掌帝权十三年,今时他再怎么念金兰之谊,帝王心性已然养成,之前在中军大帐中他决然的转身,已经说明一些问题。此时王炽肯退让半步,已经是折金之举,自己即便要推诿,也不该眼浑选在这个时刻。

    林杉只是颇为费解,为什么王炽在北域战略的事情上,这么的执着,认定了必须他参与一份?

    军中就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了么?还是军中哪个协作环节出了短时间内无法缓和的问题?

    林杉暂时压下心头疑虑,对王炽的要求点了点头,又说道:“大哥,我久不深涉军务,此事我需要时间筹措。”

    “你不再拒绝就好。”王炽平摊一手,徐徐说道:“等青川事了之后,或者你现在就准备行动,我可以先将御使监军符令交给你使用,二十一少使任你调遣。”

    林杉脸上现出惊讶神情。

    南昭皇帝王炽在改朝易帜后,重新建设编制了三州军序列,原来的中州卫王军、东州卫海军,以及王家嫡系军,皆被切割成三部分,然后均分组合。看起来用的还是前朝老套路,但王炽心知新的三州军里总共有六成左右的前朝兵士,担忧短暂时间内怕是不能将其完全驯服,便在三州军中安设了御军少使,行监听之责。

    不过,为使军心稳定,不至于太过叫人有芒刺在背的感觉,这七少使没有权力参与军务,只有书写笔录权力,有些类似于朝会上偏殿里的太史令。

    皇帝在朝中的一言一行都有人记录在册,军中大小将领的行为也如此。唯一的区别是,帝京史官的记录,只可给下一代君主观摩,当政君主不可查看。而在军营中,各将士亦不可查看七少史记录的军中事务,但这却是京中君主必察的一部分奏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样的监军手段。历朝未闻,未免使得皇帝的工作量又一倍的增加。然而南昭建朝之初,社稷朝务有太多是直接从前朝接过来的,烂摊子无数。王炽也不得不用这种方式箍紧权力。国朝各方面职属听从调配,才能更快的调转被前朝昏君玩扭了的国运。

    尽管林杉不确定这种少史衔会不会在以后的某一天取消,并且他也是头一次听闻“御使监军”这一头衔名称,但既然是能同时调用三州军二十一少史的权力,必定是代天子监军之权。这样的交托,与直接叫他参与北域战略有何区别?

    权力越大,责任也越重。王炽这一句“御使监军符令”刚说出口,林杉就感觉肩上挑着的担子还未走到目的地,就又被人扔了两只铅球上来,不禁觉得胸口滞气紧压。微微蹙起眉头。

    王炽看见他这副神情,还以为他又想推拒,紧接着就追问道:“你还有何需求?”

    他不问林杉有何异议,而只问需求,已然是封其退路之意。也就是说。如果林杉要权,他会酌情再给,但若要他改变这个决定,却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林杉久不涉军务,一直以布衣隐居,这才刚归入川州军,不到半月时间。身份就从轻车参军提升至御使监军,代行天子监听特权。这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一跃四阶、平步青云、异常迅猛的升官速度了,他怎么可能再要权?

    “岂敢。”林杉抬手压了压胸口,很快又将手埋回棉被中,然后有些牵强的笑笑,慢慢说道:“御使监军符令。若这么突然让我拿了,会否拂乱军心啊?”

    王炽闻言,隐然觉得御使监军之事算是定下了,一直绷着的脸色缓和了些,徐徐道:“你多虑了。我费心整治了十几年的军部,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起了风浪,未免太不堪。”

    厉盖在一旁补充说道:“三弟,御使监军只有知情权,权能再大也不会干扰日常军务,谁对此多言,不免是在昭然心意。而且如果是你执掌此军符,我相信军中各主将是不会心生嫌隙的,因为你并不是擅长无端搬弄是非之人。”

    林杉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过这话,他目光微垂,沉默了片刻,然后就推被起身,站定在王炽面前,攒指深深一揖:“领任,必不负君之所托!”

    王炽微微躬身,伸出一手展开五指覆在林杉的手背上,握着他的手一齐站直身形,眼里有一丝异彩滑过:“这才是与我并肩共过生死的三弟林安远真正的脾性。”

    说完这话,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将站在身边的厉盖的手也握住挪过来,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王炽笑着说道:“趁我们兄弟三人还未垂暮卸甲,再并肩战一场吧!”

    厉盖声音里透着激动地应道:“我期待已久了!”

    林杉则是点点头,握住他二人的手又紧了紧。

    ……

    ……

    南昭京都,西大门。

    莫叶在人影憧憧、宽度有限的城门通道中逆行,为了避免误踩他人引发骚乱,她的每一步都踏得极为小心。

    眼见自己离城门口的明亮越来越近,莫叶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心里压抑了许久的那个问题,再一次的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如果三年前听师父的劝,不跟着来京都,会不会后来的事就可以避过?即便三年前自己来了这里,时隔三年还是会再出去,那自己来这里有什么意义?还无辜连累了师父,自己真是太蠢、太傻!

    她思及于此,心绪渐生乱象,脚步自然慢了下来,直到不小心撞到身后跟着出城的百姓,她才回过神来。

    她正要出自习惯地道歉,忽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小叶,你是不是在想我?”

    莫叶的心忽然一阵收紧,不用回头看,她已经凭那声音辨出,身后差点被她踩到脚的那个人,正是在城中如影随形禁锢了她两天一夜的那个年轻杀手。此人只用两天短暂时间,就把她认识的人全部骗得团团转,她岂能不对他印象深刻?!

    好不容易在伍书的帮助下脱离此人的掌控,莫叶真的很畏惧再落入此人手中。她本能的又加快脚步,想离后面那人远些。却差点又踩到前面那人的脚后跟。抬目远顾,因为她之前的走神,本就与她走着间隔了一段距离的伍书,已经离得更远了。

    就在这时。背后那年轻杀手的声音又传来:“我还没有胆大到,在这里就敢对你动手。”

    听了这话,莫叶忽然又回过神来。对啊!这里可是帝京都城的甬道,就连师父都要忌惮一分,仅凭一个杀手,任他武功再高,也不是都城守卫军的对手。他若敢在此处作乱,岂非自找麻烦,并且这麻烦还将是会无穷无尽展开的大麻烦。

    莫叶很快又想起了三年前自己走过这条通城甬道时的一个记忆片段,忍不住要抬头往上看。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被人从后面伸来一掌拍了一下,出自本能反应,她又将头低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个杀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要东张西望,我可不想无端被你拖累。”

    听了这话。莫叶心里隐隐一阵刺痛。

    曾经,她最不想拖累的人因她遭受重创,至今生死不明;而现在,如果能成功的话,她真想利用一切外力,尽可能的“拖累”身后这个似乎怎么也甩不掉的杀手。

    “不要想着玉石俱焚之计。”背后那杀手的声音忽然又传来,“领你出城的那个男人还没走出去。”

    莫叶怔了怔。垂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的确,若是她想在这儿引起事端,必定会连累到伍书也被拘被查,而凭伍书至今半隐蔽的身份,是经不起这样折腾的。至于那个杀手,以那矫捷如脱兔的身手。在光线昏暗的城门甬道中,城卫能否捕捉到他,还存在极大的悬念。

    现在的莫叶,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去赌通城甬道里这个成败。她不知道那个杀手的武功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她也并不熟悉城卫的行动速度。在这样两边都是一片混沌的处境里,她没有信心去赌。

    如果要赌,她只敢赌自己。在出了甬道的那一刻,是走在最前面,已经与自己拉开较远距离的伍书回援得快;还是身后这个杀手快人一步的发动袭击;又或者是,自己闪避得够快,争取拉开一小截时间差,以获得伍书的成功回援?

    莫叶脑中诸多头绪在快速交替,耗神过甚,未免疏忽了肢体行动。她向前走的脚步不知不觉又慢了下来,直到脚下又踩到“一块”有些柔软的疙瘩,她才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踩到身后那个杀手的脚背了。

    “寻常人走路,都是容易踩到前面人的脚,你却是逆常理而行。这么短的一段路,你已经踩了我两次。”背后如影随形的杀手似乎笑了两声,“小叶,我忽然又发现了一个你很有趣的地方。”

    莫叶听着他对自己使用的那个称谓,心里顿时一阵嫌恶。每当他称她为小叶时,便让她想起,他冒充了她未婚夫的那件事。为此,这个家伙竟然还伪造了师父的笔迹,还骗过了那么多人,莫叶对此最为厌憎。

    抑制不住的厌恶令她忽然心生一丝恶念,忽然加快了些脚步的往前走,等到身后那个人的步履节奏跟了上来,她便又突然一慢,脚后跟重重踩下!

    背后似乎传来了一声冷哼。

    却不是莫叶预料中的那种吃痛闷哼。

    那家伙,居然躲过去了?!

    莫叶沉默着皱了皱眉,紧咬着下嘴唇不做声,心里有些事败后的羞耻感,但更多的是愤怒。她真想凭那一脚,将那杀手踩成瘸腿,哪怕只能让他瘸十二个时辰也好,用一天一夜逃离这座城,莫叶自信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但在踩空的那一刹那,她又必须承认现实,就凭这点女儿态毕露的小伎俩,就想扳倒一个刺杀经验丰富、神经极为敏感的杀手?这简直就是一时的做梦般的奢望。

    一时的轻松美梦被现实打碎,莫叶虽然有些气恼,但她绷紧的神经又清清楚楚的在时刻提醒着她,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立即再想办法!

    好不容易脱离了此人的掌控,莫叶绝不甘心再次落入他手中。

    然而就在莫叶再次鼓起勇气,想要伺机而动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身侧有轻风掠过,似乎是有人从旁边挤到了前面。她定睛细看,心里不禁一阵猛跳……

    正是那个杀手!

    他蹿到了她的前面,并且还侧脸向后盯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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