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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还是头一回在堂上被人如此藐视,当即举起惊堂木用力一摔。
“大胆刁民竟敢藐视本官藐视大堂!本官先治你一个不敬之罪,给本官打……”张大人拿起一根红头签刚要扔出去又觉得不解气,又拿起一根往前一扔,“打二十大板!”
衙役立刻上前,不给陈老母说话的机会,堵住嘴就把人拖了出去。
县太爷听着外面的声音这才觉得解了气重新端正坐姿,居高临下看着堂下的陈家人,然后又看了眼状纸。
才道,“陈勇,你纵子恶意伤人,将其母打得遍体鳞伤险些没了性命,陈家一干人等均在一旁助威,且阻拦杨家人送杨袖娥去医馆,妄图将人拖延致死,此罪你们可认?”
陈老父和陈勇几人拉着陈光宗连连磕头。
“大人,杨袖娥是我花了钱娶回家的,她就是我陈家人,既是我陈家人,那就该任由我陈家打骂管教才是,怎么能说是罪呢?”陈勇丧着脸辩解着。
“荒唐!自古从未听说子教母,听闻你家小子陈光宗还是读书人,在上阳镇私塾上着学,既是读过书,怎会连这么简单的人伦礼数都不知?”
柯秀才怒喝,“且杨家是嫁女,将杨袖娥嫁与你陈勇为妻,而不是卖女为奴,将杨袖娥卖到陈家为家奴,任由你陈家草菅人命,任打任骂如此轻贱她!”
“我朝律例也不曾允许为夫者肆意打死妻子,更不曾允许为子者将母打得生不如死!”
柯秀才朝着堂上拱手,“柯某斗胆请大人一观我这外孙女才换下的外裳,好叫大人知道陈家此毒子将我外孙女打得如何皮开肉绽遍体鳞伤!”
张大人自无不应,点了头,很快衙役便把那一件破烂不堪的血衣陈上,然后当堂抖开给纵人展示。
厅外观看的百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大家议论纷纷。
看着衣裳破败至此,可见地上躺着已经起不来跪地的女子身上应是没有一块好肉了。
“这位是我望山镇医馆周郎中,他可证明我外孙女杨袖娥的伤有多重。”
周郎中上前两步跪地叩头,“见过大人,周某不才,曾在京中太医院任职数十年,医术曾得太后娘娘称赞。周某祖上世代为医,在医术上,周某可以大言不惭,不曾愧对列祖列宗。”
听到一个郎中来头如此之大,张大人直挺挺的腰杠都弯了些许。
他别说见着太后娘娘老人家了,就是京城都还未去过。
他这架子在周郎中面前可没那个底气摆了。
“张大人,周某可以作证,杨袖娥被送到医馆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是周某使出祖传本领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若不是杨袖娥碰到在下,以她今日伤重,必死无疑。”
说完话周郎中就退回人群里。
杨袖娥挣扎着爬了起来,咬着牙关凭着一口气往地上一跪,磕头。
“大人,民妇还有冤要说。”
“自民妇嫁入陈家,将几个孩子视为己出,对公婆恭顺不曾忤逆,对夫君唯命是从。”
“民妇嫁入陈家后,陈家几个孩子启蒙皆由民妇所教,长子陈光宗更是由民妇一手教着能写百字,能算会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