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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很是丰盛,公孙比较忙,坐桌边,从太后到后宫妃子一个个排着队给他把脉。

    公孙边啃着一块黑米糕,边给众人开方子,有治疗一些顽疾,也有开方调理身体。他一会儿左手拿糕右手执笔,一会儿又右手诊脉左手执笔,写出来字完全没区别,苍劲有力又隽秀工整……赵祯朝赵普看了好几眼,那意思像是问——这人才就开封府做个师爷?

    赵普一耸肩——人家不想做官。

    赵祯觉得可惜,怎么就不想做官呢?!

    奇怪是几个妃子都健健康康,就是让公孙看病,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普吃着包子一旁串公孙,“书呆,给开个方子早生贵子!”

    说话时候正好太后诊脉,气太后抬手就掐他,“要死了你,没大没小胡说八道!”

    展昭和殷侯坐一起,殷侯叼着个包子没精打采,展昭给他盛豆浆,边问,“怎么了?晚上没睡好?”

    殷侯瞄了展昭一眼,扭脸,表示——心情不好!

    展昭知道他还因为昨晚上自己怀疑他打不过天尊事情生气呢,赶紧捧着豆浆他眼前晃。

    殷侯斜眼瞧他,就见外孙跟只猫似就差甩尾吧蹭胳膊赔礼道歉了,心情稍微好了点,接豆浆,刚喝了一口,就听房间里传出一句话,“呀?我说眼熟呢,跟殷侯那老鬼小时候长一样!”

    “噗……”

    殷侯刚刚入口豆浆都喷了出来,展昭眨眨眼,蹦起来到了寝宫门口,就见天尊双手捏住还傻呆呆小四子腮帮子搓揉,“哎呀,这一脸傻样跟那只老鬼像得嘞。”

    展昭皱眉仔细看了看,没错,殷侯将小四子圆脸蛋各种搓揉,说话,字面上意思貌似是——他外公小时候长得像小四子?!

    众人反应过来后,集体张大了嘴看殷侯。

    殷侯将豆浆放下,捋起袖子,站起来。

    天尊揉着小四子脸手忽然停了下来,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这时,就见展昭默默退后了一步,白玉堂本来跟他并排站着,也往旁边一闪。

    众人正纳闷什么情况,小四子就听到“咻”一声……

    随后眼前一闪,他再左右望望……床铺那边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眼前天尊不见了。

    公孙望着手边空掉位子,殷侯就这么“咻”一声……黑色身影一晃,消失不见了。

    赵普抬起头,只见天边一黑一白两身影已经打起来了,左右直晃打得众人都皱眉,看不清楚。

    赵祯一手拿着根油条一手拿着筷子,庞妃给他盛粥,也仰着脸看得惊奇。

    欧阳少征忍不住开口,“根本不是人境界。”

    展昭叹了口气,将傻呵呵跑到门口小四子抱出来,带回桌边坐下,边回头对还仰着头望天白玉堂招手,让他别看了,赶紧吃早饭吧,这估计一时半会儿打不完。

    白玉堂刚刚走到桌边坐下,感觉身后有人走上来,气呼呼坐下,“这老鬼一点道理都不讲,亏他迷路了我还担心他。”

    白玉堂默默转脸,众人集体被粥呛了一口。

    就见天尊坐了白玉堂身边,扁嘴,“为师饿死了。”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天边没人了。

    正纳闷殷侯去哪儿了,展昭听到喝豆浆动静,转回头……殷侯又坐了刚才位置上,喝着豆浆继续吃小笼包,边对一旁托着粥碗发呆庞妃说,“那闺女,醋碟子给我。”

    庞妃放下粥碗捧着醋碟摆到殷侯跟前,殷侯拿小笼包蘸醋。

    天尊喝了一口豆浆,白玉堂给他拿素包子,天尊都没吃,闻了闻,撇嘴,“用肉油。”

    庞妃一惊,“真?”

    白玉堂将包子放下,给他换。

    赵普就问,“天尊食斋?”

    天尊摇摇头,“既然叫素包子就应该是素么,要吃肉油就吃肉包子了,这厨子不老实,不吃不老实人做东西!”

    众人摸下巴,除了有原则之外还应该夸奖一下好鼻子……

    庞妃这气,她这几日也跟随太后食斋,特地做素包子,那厨子竟然用了肉油,可恶啊。

    展昭默默给天尊递过去一笼素馅儿蒸饺,“这个没肉油。”

    殷侯瞄了展昭一眼。

    展昭给他递小笼包。

    天尊拿跟筷子扎了一下蒸饺,挑嘴瞧着展昭,“你像我外孙……”

    话没说完,白玉堂扶额……果然,殷侯和天尊又飞上半天打起来了。

    公孙将仰着脸张大了嘴看呆掉小四子抱过来放腿上,给他喂小馄饨,边说,“你昨晚就搂着个陌生人睡了一晚啊?都不醒。”

    小四子搔搔头,“哦,我就说呢,以前搂着爹爹睡都冻死,搂着九九睡又热死,昨天晚上不冷不热好舒服!”

    公孙捏住他鼻子。

    展昭摇了摇头,“豆浆凉了。”

    话说完,殷侯回来了,端着豆浆喝。

    白玉堂道,“吃晚饭跟我回白府去,之后让白福跟着你,别走丢了。”

    不知何时回到桌边天尊吃着素馅儿蒸饺,伸手指着展昭,“我要跟着他。”

    白玉堂皱眉,“跟着他干嘛?”

    “观察一下。”天尊说。

    展昭好奇——观察什么?

    殷侯一撇嘴,指着白玉堂,“我跟着他。”

    展昭皱眉,“干嘛?”

    “我也观察下。”殷侯白了天尊一眼。

    两人彼此斜了一眼之后,较着劲儿吃早饭。

    ……

    陈公公又送上来几样早点,边道赵祯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祯点头,对赵普使了个眼色,“说是闵拓罗昨晚没跑,金庭馆驿亮了一宿灯,今早没听到动静就偷偷溜了。”

    赵普冷冷一笑。

    “跑不了他。”欧阳少征道,“早带人埋伏好了,估计打一顿之后带回来,邹良说了,先打断他手脚再说。”

    众人都摇头——邹良不愧是独狼,狠呐,手真黑。

    天尊吃着早饭跟没事儿人似,也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客栈”里有那么多人还有皇上和王爷,只是笑眯眯问展昭,“多大啦?”

    展昭回答,“二三。”

    天尊点头,“嗯,跟玉堂一般大。”

    “功夫练得怎么样?”天尊接着问。

    展昭戳戳白玉堂,那意思——差不多。

    “嗯。”天尊接着点头,似乎挺满意。

    殷侯白他——问那么清楚干嘛?

    天尊挑眉——明知故问!

    ……

    “一个目照瑭就意图行刺,一个闵拓罗就动手行刺。”赵祯吃完了早饭,拍了拍赵普,那意思——你可帮我出口气。

    赵普点点头,示意心里有数。

    赵祯就说要上朝去了,跟众人告辞就走了。

    庞妃等人也纷纷回宫。

    白玉堂给吃饱了天尊倒了杯茶,问,“这客栈不错?”

    天尊瞧了他一眼,这会儿他也算闹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了,敢情昨晚自己跑进皇宫来了,难怪那么多守卫呢,啧。

    展昭突然凑过来跟白玉堂说,“一会儿借杏儿用用。”

    白玉堂看他,“你想去唬曹剑和黄瑞云那两口子?”

    展昭笑着点头,“里头估计有搞头。”

    白玉堂点头,就和展昭一起出门了,不过……身后跟着一串——天尊、殷侯,还有公孙小四子。

    赵普带着欧阳办正经事去了,公孙带着小四子是去白府给杏儿那丫头看病,而至于殷侯和天尊,纯粹是跟来凑热闹。

    展昭之前对天尊一点不了解,总觉得他应该是那种高高上,特仙特神特严肃感觉,

    乍一看到,确,长相、气质是够仙够神,气度风华简直是独一无二尊贵无比。但是……性格跟他名气却是完全沾不上边。

    天尊要是不笑往路边一站,会让人觉得诧异,这好好一个贵公子,怎么一头白发。跟他说几句话,就会觉得这人一百多岁是不是白活了?

    天尊有时候举动比小四子还不靠谱,走路也是东走西看,转三个圈就开始往回走,要不是殷侯拽着他,早丢了。

    展昭突然有一种现世报感觉。

    因为之前一起走,都是他拽着殷侯以免他丢了,这回是殷侯拽着天尊,以免他丢了。

    展昭回头看一眼,白玉堂也回头看一眼,见俩老头后头边拌嘴边走,感情貌似还不错。

    公孙抱着小四子走展昭和白玉堂身边,边问,“我能给他俩诊诊脉么?”

    展昭一惊,“他俩生病了?“

    白玉堂也停下脚步。

    公孙赶紧摆手,“不是,我只是好奇为何驻颜有术青春永驻这种事情会发生,所以想看看脉相。”

    公孙话刚出口,两只胳膊伸过来,“呐,神医,帮我看看那老鬼什么时候死。”

    两人异口同声,公孙为难地看了看两只胳膊,默默抱着小四子低头继续走——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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