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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这样的高度，她是绝对够不到，左腿没好全，也不能跳。
顾乔下意识看了一眼高大的慕琛一眼，想了想，捡起河边的鹅卵石开始扔，可是扔了半天，也没见动一下，而那边的小女孩哭声还没停下，顾乔只觉得脑额发痛。
慕琛看着顾乔小小的身躯对着一只风筝穷折腾，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看了看顾乔倔强的小脸，顿了顿，终于放下鱼杆，拔起身走到树枝下，伸手将那只风筝摘了下来。
顾乔正捡起石头的身体一顿，就见他转身走到那小女孩面前，将它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顿时破涕为笑，高高兴兴离去。
此时，顾乔才发现自己对慕琛的态度着实奇怪，慕琛的态度始终如一，而她在对他剖白之后，明明做出了选择，不知道跟谁拧着劲，想疏离他，又害怕他，又在乎他，独自沉浮……
想到这，顾乔敛了敛目，走到慕琛身边，一脸惭愧道：“慕总，谢谢你。”
“举手而劳而已。”慕琛拉了拉微微起褶子的袖口，平静回道。
顾乔一时无语。
慕琛顿了顿，继续开口：“今天去相亲了？”
“嗯。”知慕琛的目光如炬，顾乔也懒得撒谎。
“感觉怎么样？”整理好刚才弄乱的衣服，慕琛将手兜在裤袋里，目光略深邃地看着他。
“还好。”顾乔顿了顿，回答。
“嗯。”
两人陷入一时无话的境地，最后又个忙各的去。
项雪疯到下午五点钟回来，三人才打道回府，顾乔觉得自己晒得黑了一圈。
项雪却用英文在敞篷车上兴奋地狂吼：“还是中国好，祖国，我回来拉！”
顾乔想，在国外那么多年，慕琛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渴望的时候。
……
星期一，林晓染出差回来了，来到顾乔办公室巡视时，顾乔吓了一跳：“林晓染，你也从非洲逃荒回来。”
林晓染神情略深沉：“没有，被个变/态玩弄而已。”
想了想，又恢复到往日的老道，带着质问地口气看向顾乔：“何盼跟我说你那对烂事，你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不过是慕总知道了我喜欢他，然后拒绝了他。”顾乔按了按圆珠笔的头，心情有点烦躁。
“就你这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死样子，你以为慕总需要你告诉他嘛？！”林晓染忍不住泼了她一盆冷水。
顾乔面色僵了僵，突然扑倒林晓染怀里，有气无力地说道：“小染，我好烦……”
……
下午时，顾母梁巧如的电话响了起来，声音前所未有的和颜悦色：“乔乔，昨天你小姨丈跟我讲了，你跟那孩子见面了？”
“对。”顾乔边打字，边报告道。
“算你有点孝心。”
梁巧如乐了乐，又试探地问道：“你小姨丈说那孩子对你印象很好，你对他啥感觉，听说，昨天他问你的时候，你没回答就走了？”
“妈，才见第一面，他又不是人民币，我能对他又啥感觉？”顾乔抽空揉了揉太阳穴。
“钱钱钱，你每天就知道挣钱，连家都不要了！”梁巧如不满地成怪了一声，又紧追不舍道，“那总也有个初次印象啊？”
“我只能说，第一次见面，我不讨厌。”
“行，不讨厌就行，你们好好交流着，尽快培养出
感情来，我对小高有信心。我不打搅你工作了，你继续……”得到满意的答案，梁巧如功成身退。
顾乔敷衍完梁巧如，一个小时后，高凯光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
顾乔犹豫了片刻，接起，对面依然是温和声音，仿佛带了一张面具：“顾小姐，晚上吃个饭，方便吗？”
顾乔想了想，点头。
……
两人依然约在金御园，各自出发，在金御园集合。
顾乔公司地点近，早一步到达，进去也是干等，就在门口透气，一个转身却再次碰到了慕琛和项雪。
两人今天都是一身黑色职业西装，项雪的手还勾在慕琛的背弯里，边说话，边撒着娇，远远看去，像一对恋人。
顾乔顿了顿，下一刻，转进门，就像随便找个地方避一下，项雪那道锋利的目光又发现了她，立刻放开慕琛，窜到顾乔面前，挥了挥手道：“乔乔姐，怎么又碰到你了，不如下次，我们三一起行动吧，这是天意，对了，你等谁呢，人不多的话，我们拼桌啊，比较热闹。”
“不……不用了，你们先去吃吧，他可能会晚到。”顾乔向慕琛点了个头以示招呼，回答项雪。
“哦！”项雪一阵失望，可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顾小姐－－”一声唤叫，一身白色西装的高凯光从停车场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闻言，项雪下意识转过头，愣了愣，正想对顾乔说什么，慕琛也侧头看而来他一眼，将项雪一个快速而不失沉稳的方式拉进了门内。
顾乔全身松出一口气。
“顾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高凯光颇抱歉地弯了弯身。
“没等多久，我们公司本来就近。”顾乔笑笑，表示理解。
两人一阵寻常的寒暄之后，走入公共餐区订好的位置入座。
高凯光征求了顾乔的意见点好菜，绅士地为顾乔倒好一杯茶水，看了看她略显憔悴的脸，关心道：“顾小姐，你没什么事吧，看你了脸色那么差。”
顾乔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最近工作有点忙。”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得小心点。”高凯光眸中露出一丝柔光。
“谢谢。”顾乔点了点头。
“对了，上次，我不是跟你提过亚马逊森林、非洲大草原嘛，你看，我今天给你带来了。”高凯光从共事包里掏出一本画册，旋个方向递给她。
顾乔愣了愣接过，昨天下午在车上，她好像听他说起过他非常喜欢摄影，曾经年少轻狂时还曾经跑到过战地。只是，顾乔昨天的思绪一直在飘，没有认真在听。
看着他一脸真诚的目光，又想起自己的敷衍态度，顾乔心里略不安，就打开相册看了起来。
确实是异常波澜壮阔的风景，尤其他的拍摄技术更是将这种美景渲染到了极致。
望不到边的绿色林海，小象在夕阳中独自漫步的背影，清澈透底的河流……
见顾乔一张张专注的翻着，高凯光的兴致又高了几分。
他想了想，从座位上微微拔起上身，靠近顾乔微垂下脑袋，伸手替她翻过后面几页道：“我让你看看这张，那是我在当地碰到的原著民，他们怎么都不让我拍，我还跟他们打了一架……”
太靠近的距离让顾乔略略不适，顾乔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抬起头，只见对面公众餐区的走道上，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夹着一根烟掠了出去，消失在拐角处。
恰在此时，一道同样熟悉的人影追了出来，她在转弯处疑惑地犹疑了片刻，看到这边的顾乔，连忙跑过来，焦急问道：“乔乔姐，你看到我哥了么，他说在外面等我，怎么一下不见了？”
顾乔顿了顿，正要给她指方向，只见，她又讨好地向旁边的高凯光弯了弯身：“叔叔好，我是顾乔的同事，也是顾乔男朋友的妹妹。”
顾乔：“……”
高凯光愣了愣，看向项雪，诧异强调：“叔叔？”
“对啊，你不是顾乔的叔叔吗？”项雪不解反问。
顾乔起身想去拉项雪离开，高凯光突然拔起身，叫住了项雪，目光发紧：“那顾乔的男朋友
呢？”
就在此时，从吸烟区转回来的慕琛见去厕所项雪转到顾乔那边去了，大步走过去，正要将他叫回来，项雪指着慕琛说：“喏，他就是顾乔的男朋友，我的哥哥慕琛。”
顾乔：“……”
高凯光瞥了慕琛一眼，微微一阵，而后快速收起桌上的相册，拎起公式包，就绕过高大的慕琛走了出去，想想，又觉得不甘，目光凌厉地转过头，看向顾乔：“顾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麻烦你以后成熟点，不想相没人拿刀逼着你，何必这么侮辱人？”
说完，将几张人民币甩给前台，大步走了出去。
顾乔头皮一阵阵发麻。
慕琛情绪不明，项雪一刹那怔愣之后，顿时恍然大悟：“乔乔姐，你真的把我哥甩了，你这是在相亲呢？”
“不好意思，我先告辞。”顾乔拎起包，拍了拍项雪的肩膀，走过时慕琛的身边顿了顿，就大步往门口走去。
看人走光了，项雪立刻一脸得意的凑到慕琛旁边，推了推慕琛：“哥，我干得不错吧？”
“胡闹。”将手中的烟往桌上坠了坠，慕琛轻描淡写道。
“那还不是你默许的。”
项雪一脸得意，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前台：“其实那男人不错，被我们这么气了，临走前还帮乔乔姐付钱，如果不是哥你看上的，他和乔乔姐挺配的。”
“哪里配了，三十五岁的老男人，还离过婚。”慕琛的眸子沉了沉。
“哥，你三十二岁也嫩不到哪里去啊！”
……
毫无意外的，顾乔刚回到家，梁巧如的电话就狂轰滥炸而来进来：“顾小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喜欢就算了，何必整那么多幺蛾子出来，你知不知道，他哥哥跟你小姨丈有合作关系，你这样子，让你姨丈怎么跟人家交代！”
“算了算了，这么多年，我/操心也操够了，当初你爸去世的时候，你跪在地下求我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就算你把膝盖跪烂了，我也不应该答应，否则现在哪有那么麻烦事！”
“你不说话也行，你也该给我冷静冷静，二十七岁的人了，一个女人家撩着袖子往死干活，就不知道她的家人多担心她！”
“算了算了，教我乖外孙认字去，我管不了你，好歹还有一口气管管你儿子。”
听着听着，顾乔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爱之深，责之切。
这句话，她比谁都懂。
……
第二天，同样一双黑眼圈的林晓染碰到同样一双红肿眼睛的顾乔吓了一跳。
她碰了碰顾乔肿肿的大眼袋，纳罕：“敢情姐妹做久了，连黑眼袋这玩意也能心灵相通，手拉手出来遛弯了。”
“别碰它，有细菌呢！”
何盼一把拍开林晓染的手，“人家哪跟你一样，你这是纵/欲过度，她那是伤心欲绝。”
“这你都看出来了？”林晓染颇有兴致挑眉。
“明显的么，你看顾乔和慕总热恋了三天就没下文了，慕总鲜花也不送了，豪车也不接送了，公司都传开慕总把顾乔的传言了，好好一段佳话夭折了，果然应了那句‘秀恩爱死得快’啊！”
“凭什么不是我们乔乔甩他啊！”
“谁叫她们地位不对等啊！”
顾乔觉得有点吵。
……
晚上的时候，许久未来电的慕琛给顾乔打电话。
顾乔没忘记今天是慕母生日的日子，准时下班回到家。
用薏仁稍稍处理了一下眼睛红肿的问题，挑了一件稍保守的香奈儿长款晚礼服换上，坐上徐泽从慕家老宅开来的宾利雅致往回赶去。
因这次是慕母的首个回国生日，慕家特别重视，慕琛和项雪下午都请假直接回去了。
慕家老宅在城东的郊区一块，听说古代时皇亲贵族的聚居区，后来民/国变革时，又成了各个派系军阀的后家别院。慕老爷子当年一腔热血，曾卖过它做军资，后来又被当地政/府送了回来。
这里，不仅
仅是慕家的一处祖产，还是慕家百年风雨的一种印记。
顾乔到达时，入目得便是这片风雨斑驳的白墙黑瓦，虽然如今经过整修，但片土之间仍又岁月的沧桑。
慕母和慕琛在大门前迎客。
看到顾乔，慕母客气而疏离地点了个头：“顾小姐，又见面。”
“您好，很高兴再次相见，也祝您生日快乐。”顾乔也谦虚地回礼。
慕琛瞥了一眼顾乔不自在的脸色，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不用紧张，就当平时的酒会一样，我现在要忙着招待客人，你进去逛逛，我呆会叫项雪找你玩。”
说完，朝旁边作陪的徐泽吩咐了一声。
顾乔依言点点头，走了进去。相对宅子外的古朴，宅子内已又接近现代的奢华，只是暗红色的色调稳稳地压着这座宅子的底蕴，由于生日的关系，到处亮着霓虹，不远处的草地上，还摆着自助餐桌，人来人往间，却显得异样协调。
顾乔想了想，抄旁边的林荫小道，想直接去那边的派对中心，可刚走出几步，一双如铁钳般的手却瞬间掐住她的脖子往后一拖，骤然响起的沙哑的声线如索命的鬼：“儿媳妇，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