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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姑娘出事后,学士遣散了不少奴仆,院子里居住的人越发少了,便透出几分死气沉沉。
到了内厅,才站住脚,王老先生便给一个小书童扶着出来,他咳嗽了两声:“你们刚才说,知道狐狸郎君的真身,是真的吗?”
无奇因想求见,所以才故意这么抛砖引玉的:“在此之前,我想请教老先生,今日邓主簿清醒的时候跟您说了什么?”
“你们两个是因为无聊而来消遣老夫的?”王学士脸色一沉。
林森忙道:“老先生你可别生气,我们要是无聊也不会巴巴地跑来这里吃闭门羹,干点儿什么别的不好?我们特是为了狐狸郎君的案子来的,您知道那孙家吧?就是我们查出来的真相,夏知县并非自杀一事也是我们查出来的,我们可不是骗子。”
王学士抬了抬眼皮,却仍是面不改色:“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奇看着他倔强的神态,想到邓主簿先前言行:“姑娘遇害的时候,邓主簿也在身前,他本是能救下姑娘的,所以……老大人才这么恨他对吗?”
王学士的眉峰一蹙,看着无奇,欲言又止。
无奇道:“我本来不想打扰您,但邓主簿神志不清,对破案无用。您若是痛惜孙女之死,想为她报仇,就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就凭你们?”王学士冷笑,显然不信,“我无可奉告!”
无奇见老先生要走,便道:“王姑娘跟邓主簿两情相悦,那日,必然是邓主簿约了姑娘在雅风亭那边见面,谁知遇上狐狸郎君。”
王学士的脚步早停住了,他转过头来看向无奇,却没有说话。
林森却很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却明白这会儿不该打扰,于是只竖起耳朵。
无奇淡淡地说道:“狐狸郎君先杀死了丫鬟,应该是杀鸡儆猴,要挟小姐不要声张。”
王学士脸色骇异:“你……你怎么知道?”
无奇道:“邓主簿神志不清,还念叨姑娘不该让他独活,既然他是王大人看中的乘龙快婿,人品自然不至于差到哪里,而且从他现在的情形看来,他绝不会是眼睁睁看着姑娘受害而自己逃走的性子。所以必然是姑娘在危急时候用了个法子把邓主簿打发了,邓主簿当时不明所以,后来发现姑娘遇害才明白过来,他感念姑娘之情而又难以承受此事,所以才迷了心智。”
王学士听到这里,已经紧紧地咬紧了牙关:“什么人品,什么性情……要不是他约了倩儿出去,倩儿也不会遭此横祸!他就算疯了又能如何,他本该替她去死!”
无奇这一番推论,跟王学士之前在酒楼上听清醒过来的邓主簿所说的,如出一辙,除了狐狸郎君用丫鬟之死威胁姑娘那一句,因为邓主簿也不知道。
无奇看着暴跳的老学士:“老先生,能否请你告诉我,邓主簿先前到底跟您说了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再说,提这些有什么用。”
“有用。”无奇面对老先生泛红的双眼:“你不是想为姑娘报仇吗?”
那天的确是邓主簿约了王姑娘出去相见的,在此之前两人私下里也约见过几回,并没任何闪失。
只是这次,邓主簿因为一件事耽搁而迟到了,等他赶到雅风亭的时候,已经不见王姑娘踪迹,他以为王姑娘是因为等不及而回庄院了,正要赶去庄子探望,却听到青石之后有异响。
邓主簿心头一动,就以为是姑娘跟自己玩笑,因靠近几步笑道:“我都看见了,还不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人却仍没现身,他就笑说:“小心山石后面有蛇,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过去了。”
这句才说完,就听到王姑娘仓促地说道:“别过来!”
邓主簿听出她声音不对,便道:“怎么了?是、真的恼我了?这几天县衙里忙的厉害,知县大人为了狐狸郎君的事情催的急……”
话未说完,就听到王姑娘一声惊呼似的。
邓主簿忙往前几步:“倩儿你怎么了?怎么不出来?”
山石后,王姑娘道:“你站住别过来!兰儿在、在……总之这会儿不便见面,刚才祖父又叫人让我们回去,既然你县衙里既然忙,咱们就改天再见吧。”
邓主簿听她吞吞吐吐,心中一动,猜测兰儿应该是在小解之类的,所以藏在石头后面,不便让他过去。
而且王翰林向来规矩大,他也不敢违拗,便偷偷地笑笑:“那、那好,我先过去假装才到的,跟老先生好歹打个招呼。”
他心想反正回头就在庄院见面了,倒也不在乎这一时。
这就是那天的经过。
邓主簿在清醒的时候,尽数告诉了王翰林。
王翰林只是恨他害死了孙女儿,当时巴不得他也死,邓主簿本就是一瞬的清醒,给他三言两语刺激,便直接跳了楼。
如今,无奇听了王翰林转述的话,经过跟她料想的果然大同小异,除了有一点。
“王大人,您可听说过《杨妃传》?”无奇试着问。
王翰林的脸色微变:“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无奇看出他有所隐瞒:“王大人,你从哪听说的?”
王翰林的脸上是一种厌恶的表情,他忍了忍终于道:“当然是姓邓的混账说的。”
那天邓主簿说完后正要先下山。
就在转身的瞬间,听王姑娘道:“你要回去,把那本《杨妃传》也带走吧,我看到了第八章,并不是很喜欢。”
邓主簿怔住:“啊……那好。”
《杨妃传》这本书,是他跟同僚私下看的,有次见面跟王姑娘说起来,盛赞此书,姑娘好奇便也要看,邓主簿为讨好佳人,就大胆拿了来给她。
如今听她说不喜欢,只以为她毕竟是书香门第的闺秀,不愿看这歪书的,他心里倒是有点惭愧,便忙答应着说:“好好!我回头就拿回去烧掉,我也不看了。”
“不……”听着那边儿像是欲言又止,邓主簿这才忐忑地离开了。
王翰林咬牙道:“那个混账东西引我孙女儿看这种杂书已经该死,又引诱她跑出去……我实在想把他碎尸万段,他居然还敢跟我提这个,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无奇说道:“王大人,那本书在哪,可否让我看看?”
王翰林不悦地:“那种闲书有什么可看的?”他本来打算着得空找到那本书便烧了了事,毕竟在他看来,跟邓主簿有关的一概不是好物。
无奇道:“您不觉着姑娘在那种情形下还特意提起此书,有些古怪吗?”
邓主簿听这句的时候并不知姑娘身处危急关头,只当寻常。
后来才知姑娘那时已命悬一刻。
那么,身处险境的王姑娘怎么会在两人死别之时说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邓主簿不明白,但他借着清醒的瞬间把所有告诉了王翰林,他虽然仍不懂为什么姑娘会提《杨妃传》,但他的潜意识也许猜到了这该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他并没有省去这一节,而是如实告诉了王大人。
只是王翰林并不知情,反而更恨了邓主簿。
王翰林只是盛怒下有失理智而已,听了无奇的话他心中静了静,猛地起身:“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