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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背刺疯狂给单崇扣问号, 仿佛准备把这辈子能扣的所有问号一次用完时,单崇靠着窗边, 一脸懒散地看手机。

    窗外的光不怎么亮堂,但是映着积雪照进来,男人的脸半明半寐,身上穿着T恤,也有了那么点杂志美少年的味道。

    卫枝想到真正的柏原崇,那个号称二十世纪最后的美男子的人,最开始他的封神动态便是身穿校服藏匿在教室窗户边,风从外面吹入, 卷起纱窗,他在白色纱中低头看书。

    这场景卫枝回味了很多年, 被她当做“美男”的丈量单位。

    以后这个标准可能要变了。

    屋子里就开着床头一盏灯, 澄黄色的,并不太亮。

    剩下的所有光源来自于窗外,冻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拍打在屋檐和窗户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房子里的暖气却很足, 一点儿也不冷……男人靠在床边,却问了句, 冷不冷?

    她没回答, 这会儿人蹲在他脚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于是男人垂眼,放下手机, 抬手把窗户关上。

    一时间, 窗外的风声也听不见了。

    只能听见屋内人颤抖而越发带有温度的呼吸。

    男人刚洗了澡,身上就是那种好闻的香皂味儿——他就庆幸自己早上起来有先洗澡的好习惯, 以至于现在小姑娘凑近他嗅嗅的时候,他放松地靠在那,任由她闻。

    感觉到她柔软的指尖压在她的小腹,男人喉结滚动,低笑一声,问:“闻出什么味儿来了不?”

    小姑娘没理他。

    像小动物似的,查询自己的地盘呢,然后再留点儿印记。

    昨晚上没继续完的事就这么继续了,只是这次不是在被窝里,是在窗户边,外面噼里啪啦地下着雨,里面只有男人的沉重灼热的鼻息……

    和唾液吞咽的声音。

    她带着实验性的做各种尝试,他心甘情愿当她的试验品,别给他弄废了怎么都成啊,他现在命都是她的了。

    仰了仰头,竭力抑制着可能会失控的理智,男人漆黑的瞳眸里奔涌着浓稠的情绪。

    她也很在意他的反应呢,时不时便抬头看他一眼,有时候目光对视,她就放开他,低声让他把头转开,又不许他看着她——

    他要是有僵硬或者小腹缩进,她也要抬头,探究性地问他,牙扎到了吗,这个理论和实操有差距,我好像不太会。

    他答不上来话。

    最多压一下她的脑袋,无声地告诉她废话能不能不那么多,想写研究报告也他妈做完再说——

    等他呼吸越发的沉缓。

    卫枝也累了。

    待外面的雨停下,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单崇徒弟群里的聊天记录积累了【999+】。

    时间悄然无声地流逝,当一粒雪花拍打窗户又在窗户上原本拥有的雨水中消融,凝成水珠,最后大概是到达了极限,水珠汇聚成为了一条能够流动的线流淌而下——

    男人突然胸腔紧绷,而后手一伸,将双手扶着自己膝盖的小姑娘拎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被呛了下,被拎起来时乌润的瞳眸里还有受惊后的惶恐!惊魂未定时,剩余浓烈的气味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他拎着她,将就到他肩的人拦腰抱在怀里。

    视线下挪,轻描淡写地在她紧抿的水泽唇上一扫而过——

    里面有东西呢。

    她没吞下去也没吐出来,两人短暂的对视后,小姑娘突然抬起手,揪着男人的耳朵,踮起脚唇瓣印上了他的唇。

    这他妈倒是破天荒头一次,卫枝有样学样地用舌尖挑开男人的唇瓣,一滴不拉地把嘴巴里的东西通过深吻还给他——

    第一时间男人就在抗拒。

    然而她抱他抱的死紧。

    两人纠缠着滚落床铺他也没能将她推开来,平躺在床,任由她半压半骑坐在他小腹,弓着背,一只手固定着他的下巴,唇齿纠缠。

    一记深吻,大家都将那点儿东西品尝个彻底,最后一滴不漏也不知道到底是顺着谁的喉咙进入食道……

    男人就听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笑,用胜利的语气说:“躲什么,你的东西。”

    这话他对她用过。

    当时给她臊得像煮熟的虾。

    他就没见过比她更记仇的人。

    ……

    这一天,雪下了好几个小时,雪场的雪道上起了浓浓的雾,山顶雪场好几条高级道因为能见度太低,直接关闭了。

    但是因为下雪么,滑雪气氛尚好,所以没得练基础滑行的人总要找个去处,最后造就了公园里人山人海。

    反正道具也是一个个上,无所谓能见度怎么样会不会撞到人的说法。

    背刺带着刚开始学跳台的徒弟搁那跳呢,不收钱的那种真·徒弟。

    这徒弟基础滑行过关,但是以前刻滑转过来的,上台子前条件反射就是把身体折起来压刃走,蹲着上跳台,给背刺看得差点无法呼吸。

    “你身体折那么好,上了台子哪来的空间拉板?平飞可以,那你平飞一辈子不?不抓板了?不做动作了?那你何必跳台子呢,下午过了四点雪道上的烂雪也有纯天然的雪包可以飞。”

    身穿暴走族衣服的男人扯着嗓子喊。

    就好像雾太大了还能影响听力似的。

    小徒弟被他骂的头都要飞了,颤抖着,连穿板都快不会穿了。

    旁边一个路人看不下去,用手肘怼了怼老烟,问,是不是单崇教出来的人连今后去教别人也容易和他一个画风。

    老烟懒洋洋地挑眉:“什么风格?”

    那人想了想,真诚地说:“刻薄又凶残。”

    老烟闻言,哼笑一声,刚说了句“我踏马可都是爱的教育”,一抬头,浓雾那边,有个抱着明黄色雪板的人慢吞吞走近公园——

    来人一身浅色雪服,原本也是看不太清楚,只是手中的burton新公园板过于耀眼,是刻薄又凶残的鼻祖来了。

    在公园里大家都快练得脑袋上冒汗,男人赶着午饭前到底还是出现了,姿态从容又懒散,到了地方也不急着穿板,把板随手往网子上一放,转身对背刺道:“我站在外面都听见你在里面扯着嗓子喊,能优雅点不?”

    这俩字并不存在于背刺的字典里。

    他没搭理单崇,甚至有点幸灾乐祸,转头对自己的徒弟说:“嗳!你看谁来了!来来来,再在台下面折叠起来刻一个上台子给你师祖看看,正好我骂累了你也听烦了,咱换点儿新鲜的词听听?”

    单崇没说话,掀起雪镜,懒洋洋地转过头。

    那原本站在那穿板的小徒孙人就不好了,固定器插了半天没怼进去,手抖啊,一抬头就对视上男人那双淡定的黑色瞳眸。

    单崇问:“刻滑转公园?”

    徒孙不敢说话。

    单崇用有点儿无所谓的平和语气说:“有刻滑基础是好事,改改习惯进步的比一般人快。”

    徒孙愣住了,捏着固定器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同时用同样目光瞪过来的还有原本等着看戏的的背刺。

    在微妙的气氛中,徒孙飞了一次小跳台,还是重心太低拉不动板的问题。

    背刺看着单崇,等着他说两句。

    没想到男人看完后,就评价俩字:“还行。”

    背刺瞪圆了眼。

    单崇:“上台时别往前压,重心往回收点,又不要求稳定高速的滑行,你折下去干嘛呢,别一紧张就想着要刻……你想想你过A3道前面那一长段初级道时怎么过的,站着过的吧?就按那个就行。”

    整个过程,男人心平气和。

    等徒孙再次穿好板上台,还真没折那么厉害了,到了起跳地方有了富裕空间拉板,跳的比刚才高了那么五六厘米。

    单崇:“嗳,对喽。”

    直到徒孙弯下腰摘板,人还跟梦游似的。

    更别提旁边的背刺,他记得自己当年在大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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