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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阿兰看着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她自己都觉得很可怕，换做是自己，被烧成这个样子，怕是早就疼死了，甚至如此面容不堪，自己更不会苟延馋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罗子凯却做到了。
“有时候我们都要活着，活着也许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别人，我活着就是为了别人，为了那些曾经眼睁睁看着我死的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但，死是你的选择不是么……”
在这里的快四个月的时间里，罗子凯与阿兰之间总是在产生着各种摩擦的的对话，他们争执吵闹辱骂甚至恶言相向，可几个月来阿兰也知道了当时的具体情况。
她不止一次听罗子凯说起这一段黑暗的过去，换做别人只怕只字不提才是真，可罗子凯不一样，他就是要不停地说，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一段仇恨是他永远活下去的意义。
他早已经被仇恨蒙住了眼睛，蒙住了心。
“对于你的方警官，当然他人很好，可就是太爱多管闲事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为了你能够放过他，当然前提是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告诉他你的一切，我甚至可以让你见到他。”
“不用。”
“不用？”罗子凯一愣，“你不是爱他么，难道你不想看到他？不想跟他好好的成为一对么？”
阿兰淡然的开口，“对，我爱他，可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只要知道他安全就可以了，他跟沈姐姐很合拍，他们会一直走下去，我只需要祝福。”
罗子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你喜欢的不就应该得到……你真是一个傻女人……”
“哼，”阿兰悄然冷笑一声，鄙夷的眼神打量着罗子凯的鬼面，“你永远也不可能会理解的，因为你根本不是人，你的心里只有私欲和仇恨，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
罗子凯哑然失笑，耸了耸肩，“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反正对我来说爱情根本没有意义，我知道他干嘛，难道可以用来吃吗……你们女人就是如此优柔寡断，喜欢的东西却不愿意去争取，宁愿拱手让人，真是大无畏。”
这当然是讽刺。
多说无益，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线路的人，本就是平行线即便是说得再多也不过是互相的嘲笑，谁都看不起对方，这样的争论在阿兰看来毫无意义。
长叹一声，“如果我不答应配合你，你会对方大哥做什么？”
“杀无赦。”简单的三个字，却足够震慑八方。
“唉，”阿兰面露无奈的神色，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我配合你，但你要保证方大哥的安全，我就这一条要求，希望你不要伤害他，这是我的底线。”
算是猜到了阿兰的反应。
罗子凯最终笑的有些暧昧，看着阿兰那美到窒息的轮廓，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果然爱情真是伟大。”
爱情？
居然可以让一个身上流着蛇血，本该有着一颗禽兽之心的女人变得如此无谓，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