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继位】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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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的月sè下，坚硬冰冷的官道上，却有一条褐sè的长龙蜿蜒逶迤，冒着凛冽的寒风缓缓向着前方行进着，这些人正是从雁门关逃出的突厥军，约莫三万人。北国十一月的夜间，天气已是极冷，但突厥军却不得不忍饥挨冻，艰难地向着西方挺进。数月前，当自家乡东来时他们是何等的威风煞气，战志高昂，但如今却像是霜打的茄，神态萎靡，装极狼狈。东征败了，彻底地败了，而曾今那驰骋天下的大汗如今也长眠不醒，躺在队伍中间的马车里，任由马车如何的颠簸，他却是再无一丝知觉。颉利的死讯让突厥军最后的一缕士气消散殆尽，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家乡，唯有如此他们才能感觉到安全，只有家的温暖才能将他们的疲惫与恐惧涤荡。然而纵使他们归心似箭，半天不停的赶路也早就让体力有些透支，更让人难耐的却是腹中的饥渴之感，天气愈是寒冷，人对于食物的消耗便愈大。突然，队伍中的一人软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周围相熟的士卒忙围上前去大声呼唤起来。“罕哥，罕哥，你怎么了，快起来！起来啊！”“坚持住，罕哥，我们就快到家了！你娘还等着你呢！”然而无论同伴如何呼唤，倒下的士卒却是双目紧闭，再也无法发出一丝声音。“走吧，他已经死了，死了！”低沉而伤感的叹息声中，众人再次上路，只是心绪却极其压抑而愤懑。风似乎又大了一分，那明亮的月sè看上去是那么刺眼，那么冰冷。“将军，夜sè已深。弟兄们连夜赶路，如今已是疲惫不堪，饥肠辘辘，您看是不是停下来歇息一番，待到明早再继续行路？”达鲁巴士停下脚步，抿着嘴打量着面前的裨将。须发上挂满了晶莹的霜花，让他三十许岁的模样看上去却甚是沧桑。一ri之间，颉利驾崩，阿史那思摩谋反不成身死，多铎投敌卖主，阿兰哲别救主重伤，即便达鲁巴士久经沙场也难免有些震惊，手足无措。论官职，达鲁巴士在突厥不过是一个小部落鲁罕部的首领。比不得阿史那思摩，多铎等人，甚至都在阿兰哲别之下，但如今他却不得不担负起护送颉利归国的重任。虽然达鲁巴士也甚感疲累，心力交瘁，饥渴难耐，但他却只能强打起jing神，督促队伍加速前进。“达鲁将军。大汗突然驾崩，草原大事未定。我们必须要尽快将大汗遗命送抵巴颜，安抚民心，稳定朝纲，否则让宵小乘机作乱，国家动荡，你我二人便是国家的罪人啊！”耳边再次回荡起白ri里阿兰哲别沉重的话语。达鲁巴士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疲惫的jing神微微一振。阿史那思摩虽然一度曾经被颉利赐死，但这些ri里来却一直为突厥出生入死，今ri里他却突然行刺大汗，这一结果达鲁巴士深表怀疑。但阿史那思摩已死，死无对证，阿兰哲别也身受重伤，几不能活，让达鲁巴士无从怀疑。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阿兰哲别所言不虚，无论如何都要将遗命和颉利的遗体安全送抵巴颜，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半分迟疑。“不能停！”望着众士卒渴望的目光，达鲁巴士心中甚是沉重，但他却硬起心来，厉声道：“隋军窥伺在侧，不定何时就会追来，必须继续赶路！坚持住！”说着，颉利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给身旁的亲卫，他则裹紧了身后的披风，迈开大步，顶着寒风向前走去。眼见达鲁巴士如此身先士卒，众突厥军即便心中再世不情愿，也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赶路，只是那速度实不能叫人恭维。……屋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然而屋内却是温暖如chun，尤其是那银铃般清脆娇媚的声音更是让冬ri里的世行帐平添了几分暖意与生机。“咯咯咯咯，世殿下，您来啊，来追奴家啊！”巴颜城华丽而不失庄严的世行帐中，一个身着纤薄红衫，面若芙蓉满月的女咯咯娇笑着，晶莹的玉足欢快地踩踏在温软jing致的地毯上，跳跃蹦跑，娇柔地如同一只美丽的jing灵。在她身后，是一个衣着富贵的少年郎，容颜甚是俊秀，但眉眼中却透着轻浮，尤其是嘴角那一抹yin邪的笑容更是与他高贵的衣着以及这富丽堂皇，威严凝重的大殿极不相符。“浪蹄，快站住，不然让本世捉住了定要好生惩罚与你！”红衫女星眸半睁，水光滟滟，霞飞双颊，烟若桃花，红唇微扬，含羞似怯地道：“世殿下息怒，奴家不跑了，还望您疼惜奴家啊！”声音糯软，轻抚心头，让人不自禁心生涟漪。“哈哈！”少年闻言不由张狂地大笑起来，“sāo蹄，你果真怕本世的惩罚吗？只怕欢喜还来不及吧！”说着，少年双目泛光，一个饿虎扑食向红衫少女扑去。“啊！”红衫女顿时花容失sè，想要逃脱，却被少年一把拽住，右掌高扬，狠狠拍打在她那挺翘的臀部。红衫女的惊呼顿时化作一声魅惑的娇吟，纤细窈窕的身顿时如水般软到在少年怀中，粉面桃腮，眼中几yu滴出水来，朱唇水润，鼻息咻咻，怎一个诱惑二字了得。望着怀中的佳人，少年呼吸一滞，眼中猛然爆发出灼热的光芒，沒有犹豫，他立时低下头去擒住那半开半合的唇瓣，恣意抚弄品尝起来。与此同时，少年的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女身上游走起来，使得女浑身轻颤，喉间发出一声声勾人的呻吟。“sāo蹄，看本世如何罚你！”抚弄了一番，红衣女便是衣衫半解，chun光乍泄，裸露出的白皙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不断地刺激着少年的感官。终于，他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右手猛地一用力，“嘶啦”一声，布帛碎裂，一具诱人的酮体顿时呈现在眼前。“啊”一声yu拒还迎。如泣如诉的长吟中，少年与红衣女终于合二为一，在这严严冬ri中，喘息声与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人类最原始的乐章。良久，激情收歇。少年满足地侧躺在女的酥胸上，猩红的舌尖不断逗弄着女胸前嫣红的蓓蕾，直将后者弄得娇喘细细，慵懒无力。“世殿下，卑职有急事奏禀！”就在少年准备梅开二度，在赴桃关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少年手上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便再次在女娇嫩的肌肤上流连起来，口中不悦地道：“我正忙着，有什么事稍后再说！”说着。少年便翻身而上，再次开始对女挞伐起来。“世殿下，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啊！”殿外再次传来聒噪的声音，直让少年眉头紧皱，一脸愠怒，寒声道：“何事？”“此事关乎突厥气运，更关系到世殿下之将来。必须当面禀告世殿下！”“哼！”少年一把扯过不远处散乱的衣衫盖在女的身上，他则赤身**。目shè寒光地望着殿门道：“若是胡言乱语，当心你的脑袋！”“不敢！”殿外之人忙答应一声便推门而入，低垂着头，似是并未察觉殿中的异样，或者说不敢看。“卑职耶律阿保机参见世殿下。”此人三十出头，相貌俊朗。身姿挺拔，看上去倒是一表人才，只是眉宇间却有些yin郁轻浮，剥削的嘴唇可见此人略有些刻薄。“耶律阿保机，难道你不知道本世的规矩？”颉利长罕贴摩冷冷地看着跪倒在地的中年男。寒声道：“若所言不能叫本世满意，后果你自己清楚！”“卑职不敢！”耶律阿保机忙不迭地叩首，诚惶诚恐地道：“启禀世殿下，东征事败，大汗已经班师西返，再有三ri便能返抵巴颜！”罕贴摩闻言眉头一挑，脸sè骤然yin沉起来，眸中透着戾气，言语也愈发冰寒：“你要说的就是此事，难道本世会不知道吗？”“世殿下息怒，且听卑职说完。”耶律阿保机悄悄瞟了一眼脸sè难看的罕贴摩，接着道：“世殿下，两ri前大汗于雁门关重病不治，已然驾鹤西去，如今正由阿兰哲别，达鲁巴士两人率兵护送大汗遗体前往巴颜……”“什么！？”耶律阿保机话未说完便被罕贴摩打断，只见他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耶律阿保机追问道：“你说什么，父汗驾崩了？”“是！”“大胆耶律阿保机，妄言诅咒大汗，该当何罪？”罕贴摩厉声喝道，浑身杀气腾腾。耶律阿保机猛然抬起头，直视罕贴摩，沉声道：“世殿下，卑职纵使胆大包天也绝不敢欺骗您。阿兰哲别将军派来的信使如今就在世行帐之外，您若不信自可亲自问询。”“大汗驾崩，草原无主，只怕有魑魅魍魉趁机作乱，世殿下须得早作准备，这也是阿兰将军先遣人送信的目的。”顿了顿，耶律阿保机接着道：“阿兰将军说，世殿下只需稳住巴颜，待他送来大汗遗命，您便可名正言顺登上大宝，执掌大权。”“好，好，好！哈哈哈哈！”罕贴摩呆了一呆，猛然仰天大笑起来，状若疯癫，眼角竟隐隐有泪。他不由得抚摸着肋部，那里正有一道尺长的，淡红sè的印记，却是颉利鞭打所致。“老爹啊，你死得太晚了，太晚了啊，哈哈哈……”

    ……

    突厥中都巴颜城，内皇城。“世殿下，本首领知道您被小人蒙蔽视听，是以这些年才犯下诸多过错，德行有亏，而今更是被小人构陷，错手弑父，犯下弥天大错。佛家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又何必为了鄙贱小人而执迷不悟，一错再错，莫不是真要让大汗死不瞑目，祖宗蒙羞？！”说话的乃是突厥完颜部首领完颜乌古乃，完颜乌古乃人到中年，相貌魁梧，身披红sè锁甲，骑乘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身后黑sè的斗篷在寒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他一脸严肃，声音洪亮，又有身后连绵数里，黑压压一片的十万大军为后盾，中气十足，甚是威风。“完颜乌古乃，你好大的胆！你身为突厥臣，沒有大汗和本世的命令竟私自调集兵马围困巴颜，以下犯上，图谋叛乱，实在是罪不容诛！”皇城城头。罕贴摩一袭金甲，明黄sè的披风高高飘扬，其上龙纹盘绕扭动，栩栩如生，贵不可言。此时的罕贴摩一脸yin沉，眉宇间少了一丝yin骘。多了一丝愤怒。他身为世，大汗故去，继承汗位也是顺其自然，奈何完颜部首领完颜乌古乃竟然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名为“清君侧，诛jiān佞”，实际上却是意图谋反。“父汗待你恩重如山，他尸骨未寒你便露出狼野心。真可谓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其心可诛！”随着罕贴摩颇有气势的喝骂，皇城城头驻守的突厥军顿时隋声大喝起来，滚滚声浪，震动四野，威势倒也惊人，只是比起完颜乌古乃谋逆大军还是显得有些势弱。“哈哈哈哈！”完颜乌古乃闻言却不动怒，而是张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罕贴摩的蔑视与嘲弄。笑了一阵。完颜乌古乃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怒目圆睁。眼中jing芒爆闪，浑身杀气腾腾，扬声高喝道：“罕贴摩，你贵为世，却妄信小人，与之沆瀣一气。多有败德之举，常为大汗责罚。”“耶律阿保机区区鄙贱小人，卑劣无耻，本被大汗赶出世行帐，你却罔顾圣命将之召回宫中。如此抗旨不尊，该当何罪？大汗率军东征西讨，命你行监国之职，你却如何行事？终ri声sè犬马，骄奢yin逸，与小人蝇营狗苟，至国家大事于不顾，至突厥万民于不顾，如此无德无行之人有什么资格继承汗位？平白葬送了我大突厥数万里江山，更是让列祖列宗蒙羞！”“杀耶律阿保机，除罕贴摩！”“杀耶律阿保机，除罕贴摩！！”十万大军顿时振臂高呼，声浪滚滚，如排山倒海，几乎让四溢的寒风都为之一静。“你这逆贼！”罕贴摩一张脸顿时成了酱紫sè，双目中似yu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道：“来人，给我将这大逆不道的狗贼擒来，本世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罕贴摩本xing暴虐yin邪，好铺张浪费，偏生颉利一向节俭，严厉，对他自然十分苛责，是以罕贴摩对父亲是苦大仇深。如今完颜乌古乃提起颉利责打他的事情，顿时触到了他的逆鳞，就连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痕似是也隐隐作痛，你叫他如何不怒。“世殿下且慢！”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罕贴摩心中不悦，猛然转头看去，便见一个容貌俊朗的将军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神sè虽恭敬，但却沒有敬畏。这人却是右汗突利的儿，阿史那莫坦。“不知莫坦将军有何话要说？”罕贴摩皱了皱眉头，脸上的不悦甚是明显，遂语气也有些生硬。阿史那莫坦却置若罔闻，脸上依旧严肃无比，先行了一礼，这才沉声道：“世殿下，完颜乌古乃拥兵十万，而皇城中能战者不过半数，若是冒然出城，恐正中敌人下怀，实为不智。完颜乌古乃来势汹汹，锋芒太甚，微臣以为，我们应当利用城高墙厚固守，只需过得几ri，附近勤王的兵马便会到来，那时再作反击，完颜乌古乃必败！”完颜乌古乃早有反意，只是因为颉利在，突厥国便固若金汤，他无有可趁之机，如今颉利兵败身死，举国震动，人心浮动，正是揭竿而起之时。巴颜城本就空虚，完颜乌古乃又准备多年，是以才一鼓作气冲进了巴颜城，将内皇城团团围住。“完颜乌古乃这逆贼大肆叫嚣，本世若避而不战，岂不是自损军威，到时候如何能胜？”罕贴摩眉头皱得更紧，看着城下那不可一世的完颜乌古乃，心中的怒气便无法遏制。“世殿下，阿史那莫坦大人所言不虚，如今皇城中兵缺将寡，实不宜与人硬拼。世殿下乃是大突厥，更负有监国之职，完颜乌古乃大胆犯上，谋逆窜乱，名不正言不顺，必遭天下人群起而攻之。世殿下只要固守皇城几ri，援兵必到，到时候再诛杀逆贼也不迟啊！”这次说话的是渤海部首领乌塔干。“世殿下，微臣也赞同两位首领所言。战阵之上，当避实就虚，叛军如今气势正锐，正面交锋我方并无太多胜算，还望世殿下三思而后行啊！”罕贴摩正要出言反驳，身后再走出一人，仪容俊伟，双目炯炯有神，颇为不凡，只是此时他的脸上却一脸忧sè。眉头拧成一团，这人却是左汗拓跋脱脱尔的二儿拓跋阿勒泰。罕贴摩不禁抿紧了双唇，转身看向侍立在不远处的耶律阿保机。耶律阿保机一双眼睛始终放在罕贴摩身上，此时见他看来，自然明白罕贴摩是寻求自己的意见，遂看了阿史那莫坦一眼。微微点点头。罕贴摩双目一凝，眉头挑了挑，最终深吸口气，寒声道：“就依几位大人所言，一定要严加防范，万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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