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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的一天,以濛带着伤,带着满身疲惫从a市赶到莲市。
她满腹心事的回到宜庄,回到所谓的这个她的‘家’。
然而,她不得不面对的又是些什么?
归来的第一天晚上:她在她丈夫的车里看到一个上半身几乎*得女人,那个女人是他丈夫企业的总监,那样一个律政佳人竟然在做起一件‘*’人的事情的时候也是那么手到擒来。
归来的第二天晚上:她被冷落,也可以说变相软禁,她听话的很,不仅是没有出宜庄,连二楼的卧室都没有出。浴室里,她洗了很多衣服,用冷水洗,一件一件,有祁邵珩的,也有她的,有干净的,也有刚换下来的。洗了整整一晚,没有停歇,因为停下来,她怕自己胡思乱想。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以濛的情绪也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她从来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每当应该焦灼到发疯的时候,她越是显得诡异的安静。
但是,这安静是真的‘安静’么?
未置可否。
从前,以濛是真的平静,祁邵珩不在,她走笔纸墨见画工笔画,写毛笔字,沏沏茶,下下棋,修身养性,气定神闲的很;
可现在呢?
她依旧冷然的面无表情,可那些附庸风雅的闲事,她都做不了了。
只因,那些看书,下棋,修剪花枝是真的心神宁静的人才能做的来的。
以濛心绪不宁,表面上在平静,内心实则乱得很。
不爱受这样的负面情绪压制,她想做一些事情,好让自己忙碌起来。
上午以濛在书房为期末的终结考试做准备,一点一点地记着知识要点,却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导师发给她的msn,上周受罚做的三个课题,竟然没有一个能够通过。
乱,乱,乱,什么都是混乱的。
这生活不该是苏以濛的生活,她太不应该如此了。
收敛了思绪,以濛叹了一口气,做不了这些用尽心思才能做得事情,她总归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将自己洗的衣服一件件晾在露台上,*间太太洗了这么多衣服,宜庄上上下下的佣人都觉得惊愕的过分。
以濛晾衣服,冬日,天很冷,不畏惧丝毫的寒气,她将有意用冷水洗过的衣服全都挂在衣架上晾晒在了难得见到的太阳下。
程姨见此,连忙上去帮忙,却听小姑娘说道,“闲着总归是闲着,倒不如做些事情来,活动一下。”
话这么说不错,可是这些家务事又岂是宜庄的祁太太该做的?
程姨看太太往日里写书法,下棋就知道,这小姑娘一定是有严苛的大家族教养的,却不曾想,本该喂喂金鱼,看看书的大家闺阁女子,竟然做起家务事来也没有丝毫的不得心应手。
洗了衣服,洗好了,以濛就去花房里浇花修剪花枝,这些再做完了,让程姨更诧异的是,吃过午饭,也不午休,小姑娘开始里里外外的大扫除了。
哪里都整理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见以濛整理卧室,程姨不说什么,可见太太要整理书房,她忙上前说,“太太,这里每日都有固定的当值佣人来做,您不用如此。”
“今日无事,我多做一些,你们少做一些。”小姑娘的解释都是很简短,可她一句话说了出来,却哪句都是一语中的,让人无法辩驳。
看整理好了书房上了三楼的女孩儿,“哎!”程姨叹了口气,只能随她去了。
在这宜庄内,主仆有分别,不论如何太太是主,管得了她的人,也只有先生一人了。可,现如今,先生不在,太太就是最具权威的主人,她要做的事,她们无权干涉。只是,看一个小姑娘突然反常的做了这么多的家务事,程姨担心把她累着了。
先生反常,太太反常,这十二月过的一切情绪都似乎沉浸在了‘反常’二字之中。
三楼,以濛在做了那么多家务事后,倒觉得心里的那股愤懑舒缓了很多,像是通过汗水蒸发让自己身体疲倦,大脑也就一起疲倦了一样,她无暇顾忌其他。
三楼,客房居多,最大的一间,她曾经住过。
只因,有佣人正在此处整理,所以干净得很。
三楼的房间不少,佣人多收拾的也快,以濛见此,想了想,她直接到顶层去,踏上了楼梯,她要到四楼去。
小姑娘要上四楼,让所有正做着手中琐事的佣人齐齐看了过去,而后愣住,面面相觑。
此时,觉得太太一下午如此折腾早该累了的程姨沏了一壶茶端上来,怡然看见女孩儿消失在四楼楼梯间的身影。
“太太!——”想都没想,程姨急急忙忙地唤了一声,却不曾想这一叫到底是有些晚了,以濛安然到了四楼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
四楼?
是个让人只可远观的地方。
先生不让佣人们上去。
四楼有什么?
没有知道,宜庄的佣人都牢牢记得四楼一般别上去就是了。
其实,四楼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旧物堆积室,或者是祁先生的储物室,放一些名贵的山水字画什么的,亦或者有保险柜这样的东西。
财阀富者,总会有很多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稀世珍宝。
但是,猜忌就是猜忌,真正那四楼的房间里有什么,没有人知道。随着时间之久,对四楼房间的猜忌真是花样奇出,什么都有。
可别小看了人的好奇心,好奇心作祟的时候,越是不让人接近的地方,就越显得多了一层浓郁的神秘和禁.忌色彩。
以濛今日误打误撞的上了四楼,宜庄上上下下这么多佣人看着总归不知是该阻止还是不改阻止,就连主事的程姨也犯了难。
先生说,不让佣人上去,可从未说过不让太太上去。
祁太太也是主,她要是堂而皇之的阻止,有点太过逾越了。所以,思来想去,程姨还是决定不管太太,太太想怎样就怎样,依着先生对其的*爱程度,太太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祁先生也会想办法在想办法,就不要说到宜庄四楼去看看。
如此这么想着,程姨收敛了思绪,对其他佣人道,“你们做你们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赶紧去庭院除杂草。”
一众佣人收了心,齐齐应声,“是!”
宜庄四楼。
以濛是在没有任何的好奇和探知欲的情况下,误打误撞的上来了,她来这里从9月份到现如今12月份也就仅仅三个月,祁邵珩没跟她说过,宜庄的程姨也没和她说过,所谓的四楼有什么禁忌她自然无从知晓。
秉着上来靠劳动力消遣自己,让自己脑力运作变缓慢的思想,以濛的手里还提着一桶水,为了做清洁用的。
四楼出人意料之外的空荡荡的,一旁盘旋设计的楼梯还可以继续向上走,通往的应该就是楼顶了。
这儿,是以濛从未来过的区域。
一直以来以濛是个生活有规律,作息也严谨有规律的人,所在她在宜庄的生活早,中,晚,一般都为:用餐、浇花、写书法、下棋、做瑜伽、看书、睡觉。
所以她往日里在的地方不是餐厅卧室,就一定是书房和花房。
生活有节奏的人,每日照着计划行进着每一天,出入的地方也就固定的就这么几处。
四楼,她不曾来过,只因她也从未见祁邵珩上来过。
其实,真正意义上的四楼真的没有什么,绝对没有宜庄佣人独自想象出来的那么多破匪夷所思的色彩。很简单,很空旷,只有一间房,像是闲杂物品储存室的样子。
那扇门是上好的梨花木门,上面有复古的雕刻,且门的门楣上有题字,苍劲有力,以濛一看便知是祁邵珩书写的。
门楣上的题字很简单“敛鈺”。
敛是收敛的‘敛’,古义今义都大致相同,但是‘鈺’字用了繁体,以濛知道古义的‘鈺’字可不是和玉石的‘玉’意思相同,多了一个金字旁,这‘鈺’字的身价更高了,也代表的范围更广了一些。
“鈺”当宝物,是珍宝的意思。
‘敛鈺’,‘敛鈺’,收敛珍宝,可不就是招财的意思么。
看着祁邵珩题的字以濛内心又想嗔怒这人了,不愧是资本家商人的心思,连家里的题字都带着浓郁的财气。
实际上,以濛是错怪祁先生了,敛鈺,他寓意的可是藏宝,只因为这儿藏着很多珍贵的东西。
门没有锁,推门可入。
锁是防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的,宜庄的佣人各个恪守本分,所以祁邵珩用不着防,且又不是什么禁.忌见不得人的场所,也没有必要防人,所以这儿不上锁。
叮嘱了佣人不要上来,是怕他们弄坏了这儿的东西。
以濛推门进去,发现到底是四楼仅此一间房,所以十足空旷的很,空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室内墙上挂着的几幅写意山水画,也没有其他惹人眼的物件。
且四周都收拾的还算干干净净的,只是有一些地方有薄薄的灰尘。
室内摆着一张桌子,桌子比一般的书桌要大,不像是写字用的,倒像是做什么事情用的。
做什么用的?
以濛不知道,但是看桌子一旁摆放的摆放架上,倒是有很多让她觉得惊奇的东西,木质的藤条,还有见到,钉子,镊子,螺丝刀之类的工具,再往前走,以濛终于,明白这里是做什么用的了,因为她在桌下的椅子上,看到了一只还没有扎好的风筝。
如此以来,那些工具的用处也不难解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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